讀書報告-《我們曾經輝煌》,Thomas L. Friedman

在《我們曾經輝煌》中,湯馬斯·佛里曼將鏡頭轉向美國自身,以深刻的憂患意識剖析「美國夢」如何陷入危機。書名帶著懷舊與警示的雙重意味,他直言:「當我們忙著改造世界時,卻忘了改造自己。」這部作品如同一把解剖刀,劃開美國社會的表層,暴露出教育衰退、政治極化、創新力減退等「內傷」。


佛里曼以「50號州際公路」的興衰作為隐喻:這條曾經連結美國經濟命脈的高速公路,如今因基礎建設老舊而頻頻堵塞,恰似「美國制度紅利逐漸耗盡的象徵」。他引用數據指出,美國學童的數學與科學素養已落後於二十國集團多數國家,「當其他國家學生從『知識跑道』起飛時,我們的孩子還在系鞋帶」。這種教育落差,使美國面臨「從人才磁場變成人才漏斗」的風險。


書中對政治極化的分析尤具洞見。佛里曼將華盛頓政壇比喻為「兩個對立陣營的永續戰爭」,黨派爭鬥使國家如同「駕駛著擋風玻璃破裂的汽車高速前行」。他痛陳:「當政治成為零和遊戲,國家便成為輸家。」這種分裂不僅消耗治理效能,更讓全球對美國領導力產生質疑。他以伊朗核協議談判為例,說明「國際社會看著我們像看一齣荒謬劇,不知該笑還是該哭」。


然而佛里曼並未陷入悲觀,他提出「美國需要第二次獨立戰爭」——這次對抗的不是英國,而是「官僚主義、短視思維與自我滿足」。他推崇科技公司「失敗-學習-再起」的文化,主張將這種精神注入國家體系。書中特寫特斯拉創辦人馬斯克「同時在火箭科學與電動汽車領域點燃革命」,證明「美國仍保有創新基因,但需要更肥沃的土壤」。


最令人深思的,是他對「美國夢」的重新定義。佛里曼認為,過去的輝煌建基於「土地、工廠、資源」的硬實力,而未來必須轉向「創意、連結力、恢復力」的軟實力。他以3D列印技術為例,說明「當製造本地化,思維也必須本地化——每個社區都要成為創新中心」。這種轉型如同「給經濟體換裝新作業系統」,過程必然痛苦,卻是存續的必經之路。


這本著作的力道,在於將美國的困境置於全球脈絡中審視。佛里曼提醒:「當中國學生學著寫程式時,我們的孩子還在學寫簽名檔。」這聲呼籲,不僅是對美國的警鐘,更讓所有民主國家反思:在「又熱、又平、又擠」的世界裡,任何國家都無法獨善其身。書末他寫道:「真正的輝煌,不在於曾經擁有,而在於持續進化的勇氣。」這或許是人類面對未來挑戰時,最需要的智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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